《蓝宇》--另类情感的描写4 - 虚拟世界的游魂 - 叶静萍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70 次) 时间:2002-01-07 18:51:05 来源:叶静萍 (洮河流洙2) 转载

第五章
  那年一开春就都是好事,先是生意上赚了一笔,又结交了个大人物,将来
靠着他一齐做,定是前途无量。再有就是我认识了一个乐队鼓手。

  早已经开学了,蓝宇又开始忙,一般两个星期才来找我一次。开学前我将
一个两万元的存折递给他,他打开看了一眼:

  “上次那一千块钱还剩下六百呢。”

  “你也太省了,该花钱就花嘛。”停了一会儿我又说:

  “这钱算我借你的,等你毕业工作后还我,不过可是高利贷啊!”我开着
玩笑。

  看着他有点不情愿的收下,“他妈的,有病!”我心里愤愤地骂着。

  那个鼓手叫张建,模样只能算还行,可床上的功夫真是一流。他傍上我非
常情愿,连我要他先体检的这种无理要求他也欣然接受。

  他喜欢干之前先画点淡妆,特别是眼睛上有点紫色眼影。我其实不是很喜
欢,我喜欢男人就是因为他是男人,而喜欢女人也是因为她是女人。

  但张建弄的不让人恶心。他也喜欢光线很暗的环境,他有两面性:有时进
入状态后,就用一种温柔,调逗的眼神看着我,开始用他的舌头舔我,他那时
温柔的就象一池水,随我揉掐,真过瘾。他舔我的每寸肌肤,他能用舌头把我
的阴毛撮起来,一点也不疼,爽极了,然后把我的阴囊含在口中,丝毫碰不到
牙齿,再用舌头调逗,最后绕到鸡巴上,他一下子就把我又长又粗的家伙整个
吞进去,他的嗓子眼可真粗。他不厌其烦地上下套弄,每次在他嘴里,我的
“家伙”就挺不住了,我连忙把他推开。

  可有时他狂热地象个疯子。我们不停的变换姿势,我很少帮他口淫,而他
却在我的肛门附近舔,舔得我想笑。我一向拒绝对我肛交,我这种有来无往的
行为伤了好几个“伙伴”。好在张建无所谓,他更喜欢被干。每次的结束动作
总是他跪着,背对着我屁股抬的挺高,迎接着我的“家伙”,这时我有种愉快
的征服欲:摆平个娘们算什么,连爷们也不在话下。我喜欢看张建高潮时的表
情,他从来不委屈自己,呻吟、浪叫、胡言乱语、大汗淋漓、拼命扭动着身体

  “让我死吧!「伤牢野桑。∨叮 闭馐撬最爱说的话。

  如果他的手正好抓住我的什么地方,他能把我掐出血……直到射精。我特
别有成就感。

  清晨,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张建正含笑看我的身体,我身上满是他昨晚
留下的口红印,他特别喜欢抹上浓重的口红然后吻我的全身。

  “你丫真变态!”我打了个哈气骂道。

  他马上用种撒娇的神态依偎在我怀里。他说跟我玩儿棒极了,打鼓都特别
来劲。还说要是玩音乐的人不会玩儿这个,就弄不出好作品。

  “屁话。”我心里嘲笑着。

  进入四月底,有好几天我挺想蓝宇的,忍不住给他宿舍里打电话,等了有
五分钟他才接电话。可他说下星期期中考试,下个星期六再找我。我有点失望,
我不习惯被人拒绝。

  ……

  “这个姿势真他妈来劲,咱们今晚儿试试!”张建指着电视对我说。

  “毛片”上一个男孩在下面,另一个和他同样的方向正用屁眼坐他的鸡巴。
真是高难度动作!

  “我看了那套鼓,特棒!西德进口的。”张建又继续他的话题,他这次向
我要一套什么架子鼓,四千美金。这以前他已经要了不少东西了,他想要辆车,
我还没答应他呢。

  门铃响了,大概是送晚餐的,张建要了两份西餐,他特别崇洋,只吃西餐,
也不知道他能吃出什么好味道。

  “我去开。”张建穿了件浴衣大大咧咧地去开门。

  “我找陈捍东?”是蓝宇的声音。

  “我操!”我心里一惊。穿上外衣,急忙冲到门口。

  蓝宇死死的盯着我,没有愤怒,只有茫然。张建敌意地又带点藐视看了蓝
宇一眼,转头冲我笑了一下,进了卧室。

  我想把蓝宇推到外面关上门说话,可又不想太丢面子,他仍然站门口,我
在屋子里面:

  “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我象是在训斥。

  “我说过这个星期六考试结束我就来。”他一字一句地说。

  “那你也应该来之前打个电话。”这事我忘的一干二净,可听起来,是他
的错误。

  “我没想到…你忙,那我回学校了。”他犹豫了片刻,转身走了。

  我想拉住他再说点什么,可我什么也没做。那天晚上,我一直硬不起来,
张建笑我没有做好合理的安排。

  沉默了一个月,我常常想给蓝宇打电话,但还是忍住了。另外我没有让刘
征帮忙,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其他人搅到这里来。还是蓝宇先打过来的电
话。

  “你好吗?”我一定抓住这个机会把他弄回来。

  “还行!”他也会说北京话了。

  “身体挺好的?”我轻声地问。

  “嗯!”

  “功课忙吗?”

  “不忙。”

  “我一直特别担心你……”这是句真话,却是有意说给他听的。

  “……”

  “快要放暑假了吧?”

  “快了。”

  我觉得必须要有进展,不能这么放下电话就不了了之。我把办公室的门关
严,声音放得很低:

  “我非常想你,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我说过这种事凭感觉,你可能挺讨厌
我的,可我……”我叹了口气,“做个朋友也好,你在北京也没有家,我还带
你去过我家,真当你是我弟弟。”我不无夸张地表白着。“

  他仍没说话,也没放下电话。我又接着说:

  “我现在住在「临时村」,就我一个人。”这是谎话。

  我告诉他今晚我六点钟就回家。他仍没有表态,说有同学等着打电话,就
挂断了。我不能肯定他今晚会来找我,但还是早早地去了「临时村」。

  不到七点钟,他果然来了,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严肃,忧郁。

  他进了屋,坐在沙发上。我们都有些尴尬。我心里盘算着如何让他放松下
来,于是也坐在沙发上,想着找什么话说。

  他将手伸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他没有看我,开始聚精会神地给我脱衣服,
他做的太突然,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鼓涨着的裤裆。

  脱下我的衣服,他无声地吻我全身,然后抬起头,充满期待的目光,又象
在问我什么。我再也不能克制那种冲动,我猛地抱住他,疯狂地吻他。没有任
何一次接吻让我如此激动,我眼前几乎一片黑。吻了好久,直到两个人快要窒
息。我也开始舔他的每寸肌肤,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肥皂味道,和年轻男性
特有的体味。我想用手抚摸他,可我的手抖得很厉害,我只能紧紧的尽乎粗鲁
地抓住他的臂膀。我为他口交,他闭着眼睛,一声不响的陶醉着。我停顿片刻,
伸手轻捏住他的下额,他睁开眼睛,有点不安却痴迷地看着我。我周身热血沸
腾,再一次狂热地为他口淫……

  “捍东!”他突然用发抖的,短促的低沉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猛的松开嘴,紧接着又用手来套弄。一股炙热的,白色精液喷射出来…
…我也意想不到地随之射精。

  与张建和蓝宇做爱都很疯狂,但却是截然不同的疯狂。前者是感官上的,
而后者是我的整个意识。

  那次做完爱,蓝宇说他太困了,先睡一会儿。我这才注意到他满脸倦容。
那不该是一个十七八岁男孩应有的。快睡着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开玩笑地说,
现在他既不是人,也做不成鬼。我的心不禁沉了一下……

  那天上午,我没去公司,他也逃课了。我们第一次争吵。

  ……

  “我不是没和你讲过,玩儿这个没有那么认真的!”我大声向他吼着。

  “你玩儿什么认真?”他声音不大,可一针见血。

  “我还是那句话,想在一起就高高兴兴的,否则就算了!”我转移话题。
这话是威胁,我已经抓住他的弱点。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他大概在想个合适的词。

  “我把你当成朋友,当成我弟弟,我再说一遍。别象个女人似的,疑神疑
鬼的。”

  ……

  那一整天我心情都不好,蓝宇回学校了。我在想他凭什么要求我,他算个
什么,一个小孩子,他现在的生活还要我供着呢。我不想去公司,干脆约了朋
友去卡拉OK,喝酒,还找了两个小妞,然后又赌了几手牌,嬴了四千多。一
直玩到半夜三点钟才散。我很开心,白天的不愉快全忘了。

第六章
  我和蓝宇仍然约会,有时还挺频繁的,我们只在「临时村」的房子里。

  他没有再问过我那天的事。我们尽情的做爱,有时我要求肛交,他从未拒
绝过。

  我觉得男人和女人的最大不同就在这里,女人与你做爱是因为你有才华,
或有钱,或可以终身依托,性生活好像是她们送给男人的赏赐。可男人却只是
为做爱而做爱,出于最原始的需要。

炎热的夏季又来了,生意进入淡季,可是服装生意赚的好极了。我原本有
个很好的计划,想带蓝宇去东南亚和香港走一趟,公私兼顾。我甚至和出入境
管理处的人打好招呼,他们答应三天就可以帮蓝宇办好护照,而且不用通过他
的学校。让我气愤的是他告诉我这个暑期找到一份工作,在一个施工工地做工。

  天就象下火一样酷热难当。我根本足不出户,每天躲在房间里。电台天天
报告是三十八度,实际上四十度也有了。蓝宇每天去工地,从早上十点到晚上
十点。说是赶工期,两班倒,他做白班。他本来就不白,几天下来,晒得与黑
人无异了。我再也忍无可忍,我们又一次争吵:

  “你这份工作有什么意义?你以为你将来是做建筑工人吗?”

  “到施工现场多知道些也好。”

  “能有几个钱?”我问。

  “两个月一千块呢。”

  “哼!一千块!”我冷笑着,“饭店里的‘鸡’张口还要两千呢!”我不
加思索地脱口而出。“再说那是人干的活儿吗?每天十二个小时,这么热的天
在室外!”我见他没出声又问:“我不是给了你两万块吗?不够?”

  “那钱我准备还给你。你是不是认为两万块也可以和我玩几个月?”他非
常敏感。

  我真想揍他,他怎么如此不懂事!我真的动气了:“你丫找打呢!你也太
拿自己不值钱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看着我:“你在「乡哥」还有许多‘鸡’,是
吧?”

  天!他居然还耿耿于怀呢。“你管不着!”我狠狠地看着他。其实我和张
建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

  “那你也管不着我的事!”他还挺凶的。

  就这样不了了之。他说想住在工地,我说那你就永远别来了。所以他仍每
天回「临时村」。他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他看起来疲惫之极,我倒有种
说不出的快感。洗过澡,我开始摸他,调逗他,虽然很累,但他毕竟年轻,很
快就激动起来,可干了一会儿,他就想草草了事。每次射完精,用不了几秒钟
他就酣然入睡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怨恨。

  那天回家,我看蓝宇的一堆书里夹着一张存折,是我给他的那两万块,一
次提款的记录也没有。

  “好,蓝宇,你以为不拿我的钱我就看得起你,就不是玩儿你,照样玩儿!
白玩儿!我可不是正人君子。”我恨恨地想,我还从来没有为一个‘傍家’这
么生气过。

  当天晚上他十点多就回来了,脸色很不好,一个指头上还乱七八糟地裹着
沙布,他说是玻璃划伤的。我没理他,等到他从浴室出来躺到床上,我把手放
到他的两腿间,上下揉搓。

  “捍东,我今天太累了,明天玩儿吧!”他央求着。

  “我想了你一天了!”我根本没理会他的请求,继续我的亲吻。

  他闭着眼睛平躺着,任凭我抚摸。我看他快睡着了,重重地推他:“醒醒,
嘿!醒醒,你也太没劲了吧?”

  他睁开眼睛,我又吻他的嘴,他无奈地和我吻着,没过一会,他的鸡巴硬
起来了。我跨在他脸上,跪在他面前,逼他给我口淫,他干的还算认真。

  他看我迟迟不射精:

  “你从后面来吧。”他示意我肛交。

  “不,我今天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射出来。”我笑着逗他。

  他一下跳起来,很精神,也笑着开始吻我,做出可爱的媚态。几分钟以后,
我们又几乎同时高潮……

  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看看表,两点多。我洗了脸,回到床上,将熟睡的
蓝宇翻过来,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他被我吵醒了:

  “你干什么?”声音含糊不清,有些不耐烦。

  “我睡不着,陪我玩儿会!”

  “快睡觉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快七点了,也睡不了多久了。”我骗他。

  “天还黑着呢!”说着他把枕头拿起来,盖住自己的头,将我推下去,又
趴着睡了。

  我起来,将卧室里的小电视打开,放着“毛片”,声音开得很大,然后点
只烟。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反常。

  他翻了几个身,终于被吵的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电视。没理我。

  “你这么年轻,还不如我这个‘老同志’!太衰了吧!你是不是想让我阳
萎呀?”我又开始逗他。

  他打了个哈气,无奈地带着困倦的表情轻笑了一下,他出奇的柔顺,随和。
我本来只是恶作剧似的折腾,可我真的又激动了。我让他靠在我的身上看电视,
我可以方便抚摸他,他再一次被我调逗起来,这比弄个疲倦的女人容易的多。
不到几分钟,我们都泄了。

  我们都再也睡不着,他看看窗外:

  “天这么黑!”

  “才三点钟,快睡觉吧!到时间我叫你。”

  “你丫真是……!”他无奈地笑,还学了句“京骂”。

  我们一直聊天儿,看电视,直到五点多才又入睡。早晨,我迷迷糊糊听见
他在洗漱,声音很轻。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可能怕吵醒我。我听到他轻轻关门
出去的声音……

  晚上蓝宇十一点半才回来。原本俊秀的脸变得黑瘦。他说在公共汽车上睡
着了,一直坐到终点站。只好乘出租车回来。我真没想到他每天是乘公车上班,
我恨他的固执。他连澡都没洗,就睡觉了,带着满身的土和汗。我觉得恶心:

  “起来!起来!洗澡去!别象个民工似的。”我说着伸手拉他。

  他嘴里不高兴地说着什么,迷糊着走进浴室。没有五分钟就出来了,又一
头倒在床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种强烈的虐待欲和报复心直冲心头,我终
于开口了:

  “蓝宇,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分开算了。你也可以好好读书,正经做人。
大学里再找个女朋友。别来纠缠我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抬起困倦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你需要钱就去找刘征,他会给你的。”我有意刺激他。

  他的眼睛里透着茫然,不知所措,仍没有一句话。

  “我玩儿这种事最多超不过一年,咱们在一起算够长的了,你让我觉得腻
了。”我想:他要是象个女孩一样失声痛哭或者歇斯底里地争吵就更过瘾了。

  可他还是沉默。

  “我今天晚上出去,你明天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今后别来了。”我怕自
己会得意地笑出声来,我没敢再看他,推门向外走,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外面好热,可我挺开心的,这几天的怨气终于出了。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
沿着新修的「六环」走,越走心情越沉重。

  ……

  “他还在工地干活呢。”刘征告诉我。我请他帮我打听蓝宇的情况。

  “操!这小子太少见了。”

  “算了,捍东,要是个女孩还差不多,你这不是浪费感情吗!”我虽然没
对刘征具体讲这些事,他也能猜出几分。

  “谁跟他感情呀!我是觉得没有摆平这小子。”我笑,故意用调侃的口气
说。

  “摆平他还不容易,送他辆车,再到美国玩儿一圈。还不行就找帮人揍丫
一顿,看他还平不平!”刘征被他自己的玩笑逗得使劲儿乐。

  自从蓝宇走后,我既没有住在「临时村」,也不想住在饭店里,而是回家
住了几天。我不太开心的表情大概被我妈看出来了。那天晚上老爸去会战友,
小妹约会去了,家里只省我和我妈。我正津津有味地嚼着我妈做的“油激黄瓜”。

  “小东,这两天怎么想起回家住了?”

  “想您和爸呀!”自从长大后,我和老妈说话从没正经的。就是哄着老太
太高兴。

  “是不是谈的女朋友吹了?”

  “没有,赶都赶不走。”

  我妈笑着,她知道自己英俊还有钱的儿子不缺女人。

  “我听小征说你有个姓好的女朋友。”

  “对呀!还死缠着我呢。”

  “张海红昨天又来找你,那丫头不错,她爸今年又要升了,而且可能主管
外经贸那方面。”

  “您怎么总对那个丑丫头情有独衷呢?我可不想买身求荣,外面的好女孩
多的是。”

  “你找谁都行,就是别再拖了,该收收心了。象小征那样,有个自己的家
多好。”我妈说着,又转到厨房去指挥小保姆干活了。我想着我妈的话:‘找
谁都行’?我要是找蓝宇,还不把她气死。

  我越来越觉得和蓝宇的事太荒唐,太离谱了。我甚至想起个可笑的词:
“恋爱”。我不会荒唐到爱个男孩吧。我有把握自己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只是
玩儿的太花而已。还好,这样分开了,悬崖勒马,对他、对我都很有好处。

  然而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